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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一漠拿著小紙條出去了,艾沐漓再次坐到棋盤前面。

她伸手抓起一把黑子,從空中撒落在棋盤上面,微微勾唇,邪冷一笑。

既然棋盤已經亂了,那就再亂點!!

亂中求勝!

目光望向東凰軍營的方向,艾沐漓眼底的冰芒一閃而逝,像是暴風雨凝聚前的預兆,暗流飛旋,深不可測。

次日,主帥營帳。

艾沐漓與眾將正在商議,接下來的戰略時,營帳外面,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
“元帥,不好了!軍營有人好像感染了瘟疫!”一個小士兵,人還沒有沖進營帳,聲音已經先傳到大家的耳朵裏面。

瘟疫?!所有人皆重重一僵,雙眼凸出,臉色鐵青!!

兩軍對壘期間,發現了瘟疫,絕對不是什麽好事。幾乎只在瞬間反應過來,大家都驚慌了起來。

“怎麽回來?現在是冬天,怎麽會有瘟疫?”相對於其他人,艾沐漓算是最淡定的一個了。

那個小士兵趕緊稟告,“稟元帥,今早醒來,有數百名將士高燒不止,緊接著,他們皮膚上出現許多黑斑。不過半天時間內,病情傳染,已經有數千名士兵接連高燒,皮膚上也跟著出現黑斑,軍醫檢查不出是什麽病,說極有可能是瘟疫!!”

聞言,眾將全都是一副,驚慌失措的惶恐表情。

“現在可怎麽辦?”

“冬季可不是瘟疫的多發季,怎麽會出現如此災情呢!”

“難道是天要亡我金玉!”

眾人你一言我一句,營帳裏面,瞬間轟亂的像菜市場,

“全都給我安靜下來。”艾沐漓冷眉一疑,低喝!

所有人瞬間收,皆轉過頭去,無聲地看向艾沐漓,那雙冰冷的血瞳,瞬間像塊巨石壓的人喘不過氣了。

艾沐漓冷望著他們靜下來後,目光定到楚一漠身上,“楚將軍,馬上讓軍醫,把那些得了瘟疫,無法治愈的士兵隔離起來,不要再讓他們接觸任何人!!防止病情大肆的傳播開來!”

楚一漠立刻上前聽令:“是!”

“軍營有疫情的消息,誰也不許往外傳播,違令者,斬!”艾沐漓的語氣,冷的比冰雪更寒。

眾將心裏不語,看似平靜,可其實皆人心惶惶,驚恐萬分。

還打什麽仗?每天都提心吊膽的,仿佛在刀尖上履步一樣,恨不得時間,或者離開軍營。

這次的瘟疫特別嚴重,傳播力也特別快,不到一天的時間,居然將近有一半的將士被傳染了,而且被隔離了開來。

第30節 將計就計(10)

這次的瘟疫特別嚴重,傳播力也特別快,不到一天的時間,居然將近有一半的將士被傳染了,而且被隔離了開來。

面對一波波倒下去的病兵,軍醫們完全束手無策。

金玉原本還剩下的,健康的精良的士兵,因為瘟疫,全都變成了殘弱病儒。

就連楚一漠,也感染了瘟疫。

艾沐漓這個主帥,也已經不覆當初的淡定沈穩,她的無力感充斥了整個軍營。而且軍醫發現,她似乎也有微微發熱的現象。

終於在第二天的傍晚,艾沐漓也病到了,和楚一漠,以及其他的將士被隔離了起來。

金玉軍營,再次由呂天成執帥。

盡管如此,軍官有瘟疫的事情,確實壓制的很好,完全沒有在金玉散播開來。

然而,沒在金玉走漏這個消息,並不代表東凰那邊不會收到這個消息。

幾乎在第一時間,百裏曄就收到了這則消息,只是幾於上次的教訓,他這次是按兵不動,靜待觀察。

再者,瘟疫這東西太可怕了。如果天水城裏面的人,真的得了瘟疫,在他們沒研究出冶療的方法前,也的確不能做什麽。

當然,在知道研究出冶療的方法的第一時間,他會全力攻城。一舉拿下天水城。

兩天過後,當百裏曄確定,金玉大軍確實被瘟疫所困時,一臉抑制不住的嗜血興奮,“真是天助我東凰。”

殊不知,一場危險正在等著他。

是夜,因為金玉大軍瘟疫,而微微松懈的東凰大軍軍營,突然遭到一萬金玉軍夜襲。

一道火光從天邊燃起,快速地串成了一條圓圈,將整個東凰軍包圍了起來,形成了一道烈火屏障。

隨即,火藥出擊,爆聲震天,火光通明。接著一萬精兵勇猛殺出,嘶喊聲響徹夜空。

東凰軍從夢中驚醒,倉惶失措,四出逃命,死傷無數,這頓時讓東凰軍的主力,面臨潰敗的邊緣。

幾個傷痕累累的將領,快步沖在百裏曄身前,慌亂道:“太子殿下,我等懇請撤離!”

百裏曄狠狠捏緊了拳頭,身上散發出極端危險的氣息,“你讓我二十萬大軍就這樣撤離?!”

“太子殿!我們中了敵軍的詭計,一時間失了氣勢,所以才會毫無反擊之力!再這樣下去,會全軍覆沒的!!”

“是啊,太子殿下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!”

“太子殿下,請太子下令撤離吧!”

將領你一言我一語,焦急的道,退兵,他又何嘗甘心?

百裏曄臉色鐵青,眸露兇光,眸底劃過一抹傷痛,看向火光一片的軍營,看著他越來越多的士兵被殺,咬牙切齒,艱難在道出兩個字,“撤離!”

隨著百裏曄的命令,東凰大軍紛紛開始撤離軍營。

百裏曄帶著幾個親信,是殿後撤離的,騎馬轉身,他看向天水城的方向,腦海裏面顯出艾沐漓,得意洋洋的笑臉。

猛地收緊眼眸,嗜殺的氣息在他眸子裏流轉。

眾將們說的不對,他們有二十萬大軍,夜襲剛開始時,他們會被殺一個措手不及,但只需要一點點時間,就能把把敵人殺退。

但是,這樣一來,會大傷元氣。

第31節 受制於人(1)

他本勝券在握!倉皇撤離,落為敗寇,也許會很狼狽,但至少能保住太部分主力,於眾將所講: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!

他一定會再回來的!

那個女人——艾沐漓!她給了他刻骨銘心的一擊,毀了他攻陷金玉的霸業!毀了他一統天下的第一步……

他不會放過她,一定不會!

東凰軍撤離,一口氣行到了一裏開外的玉壁山。

玉壁山呈棱形,面積六千平方公裏,周三百公裏,臺地略呈棱形,北界是汾河谷地,西界是泥河峽谷,臺地邊緣受流水侵蝕和河流沖刷,形成很多陡峻的黃土斷崖、沖溝和狹谷。

這樣地方,真可謂是絕佳的伏擊地,如果有人在這個地方埋伏,不要說二十萬大軍,就算是五十萬大軍,也一樣可以全軍伏滅!

百裏曄帶領全軍一到此,便立刻發現事情不對勁了。

“劉成,命令大軍立刻停下,不要再往前了,找平地紮營休息!”

百裏曄下完這道命令的時候,全軍立刻行動起來。

可是才一行動,他們便看到狹谷上面,掛著艾字的白色旗幟,在夜空下面高高飄揚。

“有埋伏,中計了!!”百裏曄反應過來,立刻大喊:“盾牌軍在外,弓箭手藏裏!全面退敵!”

可是已經晚了,玉璧山入口處,全都埋了火藥。

只聽見,突然“砰!”的一聲巨響,地面上射出一道強光,爆裂出一陣陣強烈的煙霧,一時間,天昏地暗,屍骸殘肢,漫山遍野,空氣中血腥味,還有腐臭味,鮮血散落在大地每一處。

夜晚的寒風刮的更烈了,卷起地上的枯葉,吹得遍山都是。

看來暴風雪要再次來臨了!!

百裏曄也被火藥炸傷了,立馬被幾個親信快速帶到安全小地,就這樣眼睜睜地,看著自己的大軍丟盔棄甲,抱頭鼠竄,死傷慘重,無能為力。

然後攻擊還沒有停止,一輪火藥攻擊過後,箭雨傾盆而下。

山搖地動,火藥紛飛,如此一輪接一輪,沒有間格的攻擊,讓東凰大軍慘不忍睹!

真是生生應了艾沐漓那句,讓他二十萬大軍,有去無回!!

百裏曄當下,生生氣得吐血!

隨即,仿似一條兇狼,又似地獄來的魔鬼,率領餘下沒受傷的部眾,殺出重圍。

看到這一幕,站在上面親自指揮戰爭的艾沐漓嘴角微揚,眼中卻閃著嗜血的冰芒。

“追——”艾沐漓猛地提高聲音,冷冷道出一字。

話音剛落,身邊的士兵,便如猛虎出山一般,向著百裏曄沖去。

所有士兵全都情緒激昂,仿佛是要狠狠地,把這段時間,在東凰那受的窩囊氣,全都發洩出來。

這裏成了他們的屠殺場,雪亮的刀劍挑開了東凰兵的肌膚,鋒芒的弓箭穿透了東凰兵的喉嚨……

艾沐漓看著下面,越來越狼狽的百裏曄,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,伸手取過弓箭,瞄準百裏曄的眉心!!

“嗖——”地一聲響,劃破長空,穿越戰區,直入百裏曄的眉心。

第32節 受制於人(2)

百裏曄雙目驚濤駭浪,快速轉身翻滾到地上,險險躲開這要命的一箭。

“太子殿下,快上來!!”劉成終於殺出了重圍,策馬奔來,把手伸向百裏曄。

百裏曄順勢伸手,快速跳上馬,一臉陰郁向後,目光吃人般,隨著馬不停蹄,滿是恨意,一直瞪著艾沐漓……

想他百裏曄,十二歲入伍、十五歲開始帶兵,從未吃過這麽大的敗仗,吃過如此大的虧,居然還虧敗的如此慘烈不堪!

居然會一時大意,中了人家的陰謀!

這口氣,百裏曄怎麽也噎不下,眸裏全是戾氣!恨不得一掌劈死艾沐漓!

此仇,他百裏曄,必讓艾沐漓血債血償!

——————

當還在軍營養傷的周順年,在知道東凰大敗後,心裏猛地咯噔一下。

完了!這兩個字,冰涼涼地在周順年心底劃過。

難怪這幾天,和他關系最好的楚一漠,沒有來看他。他想去找楚一漠,楚一漠也避而不見,而且還在第二天得了瘟疫。

其實所謂瘟疫是假的,那只是因為楚一漠和艾沐漓,早就已經發現他是奸細。

楚一漠知道自己性格過於耽直,怕見到他時會一不小心表現出來,所以這才避而不見,以免得打草驚蛇。

並且他們還將計就計,巧施了一個反間計。

利用他,把所謂瘟疫的消息,傳遞東凰,以麻痹東凰松懈下來,然後再出其不意,攻其不備。

所以夜裏突襲,才會這麽成功。

當然,這只是艾沐漓的第一部計劃,因為更恐怖的在後面。

突襲不論多麽成功,也不可能完全折損東凰二十萬大軍,將他們一舉擊潰。

畢竟兩軍實力的差別,擺在哪裏。

艾沐漓也知道不可以,所以又設下一計,把夜襲當成小臺階,只為了要讓東凰大軍,在倉惶失措之下,在瞬間反應不過來時,迅速撤離營地。

如此一來,以東凰所紮營的地理位置,他們能快速的撤離方向,只有西方和南方。

而艾沐漓早就已經派人,在這兩個方向,埋伏了大量的火藥,並且與楚一漠一人鎮守一方。

無論百裏曄選擇那個方向,都會步入早就設好的圈套。

艾沐漓最後,都會將他們一舉殲滅。

好一個睿智、聰慧的女子!

周順年瞬間明白過,知道自己必死無疑。不論是艾沐漓,還是百裏曄,都不會放過他。

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,可是他在乎妻兒的死活。

他所做的事情,妻兒完全是不知情的,他們是無辜的。而他之所以會這麽做,也是因為他們。

所以無論如何,在艾沐漓和百裏曄,無論那方找他算賬前,都要把他的妻兒送到安全的地方。

可是,當他自認很快,也很秘密地,回城找自己的妻兒,然後帶著他們,從秘密隧道出去的那一刻,等待他的是一小隊士兵。

那端坐馬背上的為首之人,不是艾沐漓又是誰呢?

一身紅衣,邪魅妖嬈,寒風擊打著那飛揚的紅裳,無限風華。目光冰冷、深沈,淡定、暗藏著凜冽的詭異,冷冷地看著他。

第33節 受制於人(3)

她身邊的兩人,不正是呂天成和楚一漠,看著他目光裏面,閃爍的哀傷,憤恨,以及被背叛的痛。

周順年臉色大變,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感覺,滲入到他的骨髓中,腦袋整個嗡地大了起來。

“元帥。”兩個字異常艱難地,從他嘴裏吐出來。

艾沐漓細長的桃花眼,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淡淡地問:“周將軍,你這是要去哪啊?!”

周順年讓自己,以的迅速鎮定下來。

他伸手,將妻子,以及七歲的兒子推到身後,“元帥,末將有罪,但是末將所做的事情,他們並不知道,求元帥放過他們吧!!”

艾沐漓不答,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繼續淡淡地問:“周將軍這是要去找百裏曄嗎?問題是,你傳了假消息給百裏曄,百裏曄現在估計是恨不得拔你的皮,抽你的筋,你還敢去找他啊?呵呵……”

說著,艾沐漓妖嬈一笑,可是那笑卻冷的像冰,且沒有一絲達到眼底。

周順年臉色慘白,‘咚’地一聲,雙膝跪在地上,哀求道:“元帥,求你放過末將的家人!”

不待艾沐漓出聲,在周順年一說完時,呂天成便冷冷地‘哼’了一聲。

他痛心疾首,擡著抖動不停的手指,指著周順年罵道:“放過你的家人,在你成為奸細的時候,你有沒有想過,因為你,金玉十幾萬將士成為孤魂飄蕩,因為你,金玉的百姓差點流離失所!你為自己一己私欲,卑鄙險惡勾結東凰人,來殘害同胞,如此作惡多端,心狠手辣,你還有什麽臉面,讓元帥放過你的家人!!!”

周順年的妻兒面色慘白,一不可置信的盯著周順年,心仿佛在油鍋上滾,寒意徹骨,悲憤交加。

“夫君,你是奸細!”

“爹!不是……爹,你不是!”

他們之前,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,對於艾沐漓那高深莫測的話,也是似懂非懂。

直到呂天成,這翻直白的質問之話。

周順年眼中,是濃濃的痛苦之色,看著對他一臉失望和悲憤的妻兒。解釋道:“不是的,我不想的!可是他們當時抓住了你們,為了你們,我這才不得不答應成為奸細啊。”

周夫人仿佛瞬間明白過來,“你是說上次,我和碩兒……不!夫君啊。你好生糊塗啊,我寧願死,也不願意你為了我們,成為東凰人的奸細!!”

原本怒氣大熾的呂天成,一下子呆住了,他眼睛裏滿是不信和懷疑,緊接著嘴邊又牽起一抹冷酷:“來人啊,把他們抓起來,交於皇上處理!”

不待士兵上前,原本一直沈默的楚一漠,突然翻身下馬,跪到在地上看著呂天成。

呂天成面露驚駭之色,淒然大喊:“楚將軍,你這是在幹什麽!”

“呂將軍,周將軍他……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出賣我們,看在過去他那麽多年,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的份上,求您成全他最後的心願!”楚一漠磕拜在地上,向呂天成求饒道。

第34節 受制於人(4)

呂天成瞳孔收縮,驚駭、不相信,“你知道你這是幹什麽嗎?賣國之罪,可是誅連九族的!”

楚一漠輕道:“九族論起來,也逃不開我,我和周將軍仍是結義兄弟!”

呂天成氣的差點吹胡子瞪眼,目光陰沈的看著楚一漠,一時間凝黑的眼眸,閃著一種異樣的光芒。

隨即,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,看向艾沐漓,“這件事,老夫不管了,一且就按元帥的意思辦吧!”

說完,呂天成策馬離開。

接到這個爛攤子的艾沐漓,非常不悅地瞇了瞇血色雙瞳。

楚一漠在呂天成離開後,擡頭看向艾沐漓,見她垂目,並未看自己,猶豫了一下,方才開口說道:“元帥!請放過周將軍的家人吧!”

艾沐漓淡淡瞥了眼楚一漠,狹長的桃花眸波瀾流轉,莫測高深,偶後眼向周順年:“周將軍,看來你人緣真是極好!”

周順年看向艾沐漓帶著霸氣的妖媚容顏,臉色青白,語音顫抖著,“元帥,此事和楚將軍沒有任何關系。楚將軍一向重義氣,請求元帥不要責怪楚將軍,也請求你放過末將的家人,末將願意用一個秘密做為交換!”

艾沐漓眼梢高高吊起,嘴角揚起一抹譏誚冷意,“你太擡舉自己了,和我做交易?你覺得可能嗎?”

周順年立刻搖頭,“末將不知道,但是為了家人,末將願意試。”

艾沐漓細長的眼睛瞟著周順年,嘴角微勾,顯得幾分邪氣,“如此的話,那你先把你的秘密說出來,如果我覺得值得,我會放了你的家人!”

周順年長長得吐了口氣,俯下頭凝重地開口,“末將可以百分百確定,元帥會覺得值!”

說著,周順年從懷裏掏出一塊染血的白布,擡起雙手,呈向艾沐漓,“艾將軍不是戰死沙場,而是被人和百裏曄一起合謀害死的,這是艾將軍臨死前,在白布上面寫下的字。”

聞言,艾沐漓感覺心中,不可言狀地,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。

目光深沈一轉,示意旁人把那白布接過來,看到白布上面,有一個用血書寫的‘白’字。

寫下一個‘白’字,是想說明害他的人姓白,還是另有所指,又或者說,這個白只是一個旁首,整個字並沒有寫完。

艾沐漓拿眼斜了下周順年,一臉漠視。

她不是艾業的女兒艾沐漓,她是冷雋和艾小羊的女兒艾沐漓。

艾業的戰死,對她而言,在心裏並沒有起多大的起伏。

但是,如果艾業不是戰死沙場,而是被奸人所害,那她定會為艾業報仇。

垂眸,艾沐漓將白布收入懷中,策馬背向周順年,挑高聲音道:“周將軍英勇殺敵,保家衛國,戰死沙場!”

周順年微楞了一下,偶後對站艾沐漓磕頭三拜:“謝元帥大恩大得,周順年來世做牛做馬再報!”

豪邁的聲音中,有著擋不住的欣喜,哽咽,他眼圈已經紅了,轉頭又看向楚一漠:“謝謝,來世我們再做兄弟,那時我再向你償還兄弟情……”

第35節 受制於人(5)

語罷,他拔出腰間的佩刀,再迅速插入自己的身體裏。

事出突然,周夫人母子在驚愕後,隨即大聲喊了起來,奔向周順年。

“夫君!”周夫人跌倒在了地上,幾近昏闕,卻強忍著,伸手扶住倒向一旁的周順年,禁不住心痛,哽咽的哭了。

“爹!”碩兒也趔趄的差點跌倒,伸手拉著他爹的手,哭了起來。

艾沐漓沒有回頭,後面悲痛的哭聲,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,她策馬離開,丟下一句:“楚將軍,今天之事,不能透露半分!否則你我皆會無命。”

後面會發生什麽事,艾沐漓不用想,幾乎都能知道。

楚一漠為了保周順年的妻兒,那麽他必然要讓所有人保密,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保住秘密的,那便是死人!!

不過,楚一漠似乎早就算好了會有這個時候,所以他今天帶在身邊的人,有一大半是自己的心腹。

艾沐漓和楚一漠領兵回城,看到天水城上,全軍歡呼來迎接他們,更讓艾沐漓意外的是,北辰玨竟然也親自前來迎接。

艾沐漓熟練地翻身下馬,稍彎了一下身:“參見皇上!”

旁邊的楚一漠和眾士兵,也趕緊跟著行禮。

北辰玨立刻伸手過來,攙扶著艾沐漓:“漓兒免了!”

這‘漓兒’二字,從北辰玨嘴裏,帶著似有似無的暧昧,生生讓艾沐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與第一次見面時的帝王傲慢相比,今天的北辰玨對艾沐漓,像極的情人的呵護。

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他們二人之間,真真是有些什麽!

艾沐漓迅速收回自己的手,詢問:“作戰時期,皇上怎麽過來了?”

“漓兒首戰告捷,朕怎麽能不前來迎接。”北辰玨極度開心,隨即又以關切的眼神,帶著一絲暧昧,看著艾沐漓擔心問道,“可有受傷?”

“沒有,謝皇上關心!”艾沐漓嘴角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蔑。

這假惺惺的戲,真是讓她惡心。

“皇上,請!”她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示意北辰玨先行。

天寒地凍,北風寒冷刺骨,卷起地上沈積的冰雪,打的人生痛。

他北辰玨想站在這兒受罪,她艾沐漓可不願意做陪。

金玉玨帝二年,東凰大軍慘敗,精銳大失,退守洛城。

金玉由堅守防禦,轉為****,一舉擊敗東凰。迎來了東凰這次攻打金玉以來,第一次的勝仗。

這一仗,成了九洲大陸歷史上,赫赫有名的以少勝多、以弱戰強的戰役!

東凰敗走的消息迅速傳開,金玉一片歡騰,艾沐漓一戰成名,天下震驚!

天水城到處可聽到這樣的聲音。

“艾元帥好厲害啊,簡直像天神般從天而降,把那些東凰軍打的落花流水。”

“什麽像天神,她就是我們金玉的神,和她爹一樣,是我們金玉的守護戰神!”

一個人從被人人嫌棄,到被人人敬重需要多久?一個人從人人喊打的妖孽、煞星,到人人喜愛的仙女、戰神要多久?

第36節 受制於人(6)

艾沐漓只用了六天,比當初她揚言七日退兵,還要早上一天。

她只用了六天的時候,創造了這樣的奇跡,從金玉的瘟神,到金玉的守護女神。

大街小巷到處都在傳說,她如何你像戰神一樣,帶著金玉的殘兵橫掃東凰精兵,讓東凰二十萬大軍,有去無回!

東凰敗走以後,金玉眾將紛紛要求大舉****,再拿下失去的洛城和安城。

艾沐漓並沒有出聲,她只答應北辰玨退兵,如今兵已退,她要想的是如何離開金玉,而不是幫北辰玨收覆失城,她可沒有忘記北辰玨,賜給她的三盡白淩。

對於一個,想要殺自己的人,她只想整死他,要他痛苦,然後死的難看,可沒想過要幫他。

就當艾沐漓正思考著,如果北辰玨要她進攻時,她得用什麽借口推托時。

朝廷傳出了,兩朝已經議和的消息。

這則消息,在第二天得到了證實。

金玉皇宮,禦書房內,鍍金嵌壁,美麗壯觀,處處都彰顯著皇家霸氣。

北辰玨一身華麗的錦袍,坐於禦桌案後端,頭發高聳束起,劍眉星目,英俊不凡。

看到艾沐漓邁步進來,北辰玨隨即伸手示意旁人退下。

隨即,所有的太監宮女見此,趕緊躬著身子小步地退了出去。

周公公與艾沐漓擦肩而過時,目光非常冷諷地,又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,瞄了艾沐漓一眼。

艾沐漓不動聲色收入眼度,妖嬈一笑看向北辰玨,依舊並未跪下,只是稍稍彎了一下身。“臣女拜見皇上!”

“平身!”北辰玨非常溫雅一笑:“坐!”

“謝皇上。”艾沐漓回禮,順勢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!

北辰玨身子微微往後一靠,望著艾沐漓,“漓兒,知道朕為什麽要讓你入宮?”

艾沐漓擡眸正觸他的目光,血瞳沈靜如水,看不到一絲波瀾,“請恕臣女愚昧,不敢妄下猜測!”

不妄下猜測,是因為她可以肯定,北辰玨突然急詔她入宮,是為了兩國議和的事。

北辰玨望著艾沐漓那雙妖媚蘊染的眼睛,嘴角那帶著若隱若現的魔魅笑容,目光微微沈了一下,隨即從座上站起身,然後一步連著一步,邊走邊開了問道:“漓兒,你說這天下,是誰的?”

艾沐漓微微一挑眉,思忖片刻,這才開口回道:“這天下,當然是老百姓的天下!”

血眸幽沈,恍如千年的血湖。

北辰玨唇角彎了一彎,伸手執起艾沐漓的手,輕笑道:“答的真好,得民心者得天下!”

紅唇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,艾沐漓撤回自己的手,若有深意道:“我只說這天下是老百姓的,可沒有說得民心者得天下。在我而言,民心就是鹿,誰的武力強大,誰就能得到這頭鹿。選擇權從來不在鹿的身上,而是在獵人身上,遇險後由誰來煮這頭鹿,那更是要看哪個獵人的本事大了。”

民心者得天下,本就是歷史上最虛偽的一句話。

蒙古人不得民心,不一樣得天下。滿族人更不得民心了,不是一樣坐擁天下二百多年。

第37節 受制於人(7)

當一股強大的勢力,強到民眾反抗時,會付出生命代價,這勢力就能穩騎天下。

所以,民心就是妓-女。

之所以真理,是因為它聽著很順耳。其實很多的真理,不都是如此嗎?

“不虧為將門之女,此言真理。如果說民心是鹿,天下五朝為獵人,漓兒,你說這鹿能落到獵人手裏嗎?又會是落在哪個獵人手裏的?”北辰玨雙眸微微一瞇,閃過一絲想征戰天下的殺戮!

艾沐漓的血瞳帶著笑,迷離妖魅讓人捉摸不清,“肯定會落在其中一個獵人手裏!至於那個獵人是誰?我想皇上如此聰明,不用我明言,也應該能知道的!”

聞言,北辰玨微一楞,隨即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,好一個聰明的女子,好一個巧妙的回答,答了等於沒答,可他如果再繼續追問下去,就會顯得他這個皇帝極度愚蠢。

北辰玨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,反身,袍流滑如水,坐回到椅上面。

他伸手將一道奏折攤開,然後推到艾沐漓前面,道:“漓兒品性高潔,幽雅清新,真是一位值得景仰的奇女子。只要有你,這天下女人無顏色。如此的你,肯定是早已經猜到,朕叫你入宮的原因,如此,你便瞧一瞧,也好將朕心中這幾日來的煩憂,給予解之!”

艾沐漓在北辰玨的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裏,看到了深不見底的算計。

她媚眼如絲,沖北辰玨妖嬈一笑,伸手拿起那奏折看了起來。

瞬間,諾大個禦書房鴉雀無聲。

奏折上面的內容,如艾沐漓先前所斷定那般,確實是議和的事情,只是這最後面一條是什麽意思。

美人換城?讓她艾沐漓嫁於清遠帝為妃,東凰歸還在金玉奪去的兩座城池。

北辰玨坐於禦案後面,目光一直在細細觀察著,艾沐漓臉上的表情變化,

驚訝的發現,艾沐漓的表情,從頭到尾居然沒有絲毫變化,也不出一聲,讓人無法捉摸到他在想什麽。

半響,艾沐漓看完奏折,然後放回到桌案上面,看著北辰玨,不語。

對上她的目光,北辰玨眼神極度高深地看著她,開口的直接了當:“漓兒對裏面的議和條約,可有意見。”

妖嬈邪媚一笑,艾沐漓風輕雲淡地,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沖著北辰玨一笑:“我的意見有用嗎?如果我說最後一條做廢,皇上難道就會為了我,廢掉這最後一條?!”

要讓她知道,是那個出的這鬼主意,讓北辰玨把她當禮物,‘嫁’給清遠帝那個皇帝老頭,不管是男是女,她都要叫上三十個肥婆,將他奸了再殺殺了再奸。

北辰玨眉頭一皺,似在費神思考這個問題,好半響方才道:“不只是你的意見沒有用,朕的意見也沒有用。現在不是得罪東凰的時候。一直以來,東凰就強於金玉太多,這次百裏曄親率二十萬大軍,更是差點把金玉逼入了絕境!現在金玉的情況極度混亂,已無暇外顧,更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,必須要與東凰簽訂議和條約,休養生息!!”

第38節 受制於人(8)

艾沐漓心中冷笑連連,面上卻現出了驚詫,急急問道:“那應該怎麽辦是好?”

北辰玨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聲,目光溫柔含笑看著艾沐漓,緩緩向她走去,聲音溫柔蠱惑道:“現在唯一的辦法,就只能按上面說的辦,朕知道這樣很委屈你,可是時間不會太久,只需要一年。 一年後,朕將會親自去迎接你回朝。”

冷笑過後,艾沐漓又在心裏諷笑不斷,北辰玨這唱的是那一出戲,聰明如她,怎麽會不知。

這北辰玨,居然想對她用美男計!

不可否認,這北辰玨相貌不差,也算是個美男子,可是比起她那個俊美如神祗的大哥莫宸,卻簡直是差太遠了。

尤其北辰玨臉上,那自認很瀟灑、很帥氣的笑,在艾沐漓看來,真的是討厭極了!

艾沐漓也站起身,仿佛被蠱惑般走向北辰玨,嘴角溢出甜美的笑容,絕色的嬌容更顯妖媚,“女兒家的貞潔很是重要,一年過後,皇上你還會……”

玩暧昧不只是他北辰玨會,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。

如果只是想把她當禮物送給清遠帝,一道聖旨下來就好了,這北辰玨硬軟齊施,肯定是有其他什麽目的。

聞言,北辰玨溫柔而知,輕輕執起艾沐漓的手:“朕不會!漓兒,你道朕就舍得你麽?可是那東凰逼人太甚,現在金玉一時還無法和他抗衡,也只能如此了!不過,只要其他三朝知道東凰的狼子野心,那麽東凰就再也沒有辦法逼人太甚了!!”

“這東凰子的狼子野心,怕是其他三朝肯定是知道的,可是……”艾沐漓生生忍住一身的雞皮疙瘩,溫情地道。

北辰玨點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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